昨天是YOYO的生日。
也是第一次他不在台南過生日。
往年,無論我們是住在哪裡,我都會將YOYO帶回台南過生日。
老公說,暑假他想讓YOYO待在台北一個月,陪陪他奶奶爺爺。
老公說,他想回去跟七年前在七月初車禍過世的同學拈香。
於是為了拈香,我不得放棄讓YOYO在台南過生日的念頭,答應前幾天帶YOYO回台北。
原以為YOYO將要第一次跟爺爺奶奶一起過生日,結果兩位老人家去山裡閒雲野鶴樂不思蜀,一直到星期天晚上九點才回到家。
最後YOYO是在老公的同學家過完生日。
台南的爸媽打了電話來催促老公星期一得去監工,一定要趕回台南。
於是過完了生日,我們帶他回到爺爺奶奶家之後,又抱著MOMO跟一堆行李,急忙去搭最末班的高鐵回台南。
時間很趕,趕到當時我幾乎沒機會去感傷。
***
MOMO出生的前幾天,老公帶著YOYO回台北,而我則因為預產期接近而沒有同行。
他先斬後奏,將YOYO留在台北,自己一個人回台南。
我連著三天,看著YOYO的衣物、玩具不停的哭泣。
大家要我寬心,說老公也是想讓我安心待產。但是我就是止不住眼淚。
這次YOYO回台北,我沒有哭,只是心底的不捨依舊滿滿的。
當我們要趕車時,我叮嚀YOYO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,即使YOYO早就知道這次會在台北住上一個月,面對突如其來的分離,他仍然是賴在我懷裡磨蹭。
那瞬間我告訴自己不能哭,拍拍YOYO,告訴他,媽咪明天會打電話給他,要他乖乖聽話,等會趕快洗澡睡覺。
***
今天的馬麻很忙,老公一早就因為痛風而腳疼(別懷疑,28歲的他根本是老頭子一枚),近中午時忍耐不住痛楚,終於找我陪他去掛急診。
過程中馬麻還因為貧血問題,差點換人掛急診。
一整天我都掛念著答應YOYO的事。
直到晚上吃完晚餐,我跟老公窩在房間吹冷氣逗MOMO,也打了通電話回台北。
老公說,應該會是爺爺接電話,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YOYO的聲音。
YOYO聽起來很無聊,他說奶奶出門找朋友(預估是牌搭子...),爺爺也出門了,我心裡一驚,怎麼會留個孩子自個兒在家?
他說他在看新聞,因為他不知道爺爺家的遙控器怎麼轉臺。
後來老公接過了電話,才問清楚原來爺爺在家門外搞那堆盆栽,不是真的把他自己留在家。
老公跟我一樣,一接到電話就是問YOYO想不想我們,YOYO的回答很無奈,想啊!
說實在的,光這一句就讓我很惆悵。
***
也因為YOYO被留在台北,所以這兩天我的心情還在波動中,說實在的提不太起勁。
今天一整天都是靜下來就想到YOYO,難過時還得抱著MOMO分攤掉自己心底的思念。
YOYO五歲了。
這五年來發生好多好多事,而他都陪著我經歷著每一段故事。
***
給寶貝YOYO:
你一定不曉得媽咪有多捨不得你,昨天坐在車上要送你回爺爺家時,媽咪還忍不住握著爸爸的手問,能不能下次再說。
你是媽咪用盡這輩子最大勇氣去承受的責任,也是我心底最溫暖的責任。
我永遠忘不了你出生的時候,媽咪這個大近視沒戴眼鏡,是在一片模糊的世界看見了你。
你很努力的伸長著四肢,手腳是那麼的修長,嚇得我握著爸爸的手,一邊哭一邊笑,問他:「我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?」
我知道,從那一刻起,媽咪的人生已經邁入另一個境界。
看著你在嬰兒床上抬頭找著我、看著你第一次吃掉一小塊餅乾、看著你笑開只有兩顆牙的嘴、看著你為了跨步而跌倒哭泣,你的存在為媽咪的人生寫下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。
媽咪其實不是個好媽咪,從你很小的時候,為了回到學校上課,媽咪陪你的時間比起MOMO根本少得可以。
但是你永遠在看到媽咪時,會給媽咪一個溫暖的擁抱,你知道嗎?媽咪再怎麼累,有你的擁抱就覺得好溫暖。
你是媽咪這輩子最深最深的羈絆,最甜最甜的負荷,就算你不在媽咪身邊,媽咪一樣很愛你。
媽咪不曉得自己可以陪你渡過幾次生日,或許再過個十年不到,陪你過生日的會變成你的同學好友,但是媽咪會永遠記得你出生的那一刻,是你讓一切變得更美好。
媽咪好想你,寶貝。
(結果還是破功了,邊打邊哭,唉~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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